舒夜的树洞

一个垃圾。

梦中初雪

昨晚梦见下雪了。

梦里,天还未亮,有些灰蒙。我迷迷瞪瞪,呵欠连天的从地下通道走出来。

上台阶时,有细碎的雪粒飘落至我黑色羽绒服上,还没看清,又被风卷走。被风带走的雪粒引诱了睡意,于是瞌睡虫也踉跄地追着西北风走了。

丢了困倦的我缓步踏着台阶,目光清明地看着空中被风追逐的雪粒渐渐变大。有那么些机灵走运的雪粒,躲进我衣帽间的褶皱,得到安稳片刻。

等踏完台阶,落步平地,把落了雪的衣袖抬至眼前,细看已能瞅清几朵雪花的六边棱角。

生出花的雪是白昼的烟火,在我心口无声地绽放,衬得心跳如鼓。我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,拨给一个不知道是谁,但很重要的人。

电话瞬间通了,我抑制不住兴奋:“你知道吗?我这儿下雪啦!”

“......”半晌过去,电话对面一片空寂,一丝呼吸也捕捉不到。

“是初雪哟!”我又强调,语气加了几分刻意的俏皮。手机是零几年的翻盖手机,我把耳朵贴紧了屏幕,大拇指无意地摩挲着按键。

“......”依旧是漠然的沉寂,甚至没有电流的空噪声。

电话那头是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。

世界尽头的沉默未影响这头烟花的绽放和鼓点的起落(或许吧),只是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。

于是,挂了电话。大指姆摩挲片刻按下右键,食指轻叩翻盖。翻转屏砸下来,“啪”的一声,清脆畅快,将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炸得荡然无存的。

回过神来,天渐渐露白,雪的态势却开始回落。风中的花儿慢慢退化成白色的沙,拍在脸上,瞬间消融进皮肤,留下片刻细微酥麻刺痛的纪念。

而后,烟花归寂,鼓点平息。

没有高兴,也没有难过。我将手揣进衣兜里,向教学楼走去。


2017.10.24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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